真愛家庭雜誌 第3期 (2002年02月)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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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夜母女依偎話家常,對曾一掌打碎親情的她,真是—— █陳冰光 「關掉!不准看。」 「為什麼?偏要!」 「啪!」一巴掌刷過去,妳頭一閃,右手砍中妳的後頸椎,小指骨頭立時碎裂,我一陣痛徹心肺。經送急診回家,已是翌日凌晨。 適值十七歲叛逆期的妳,因不滿我禁止妳看萬聖節的鬼魅電視節目,以致母女衝突更加熾烈,這一掌打散了本就脆弱的關係,從此我們形同冰炭,兩情如鴻溝梗阻。 十多年後的今晚,妳為避開鄰舍小童討糖惡習,故意將大門及客廳的燈光熄滅,母女兩人依偎在起居間沙發上話家常,妳雙手側擁我,輕柔地問︰「可以嗎?」 感恩的淚水 望著眼前這塊遺失已久如今復得的瑰寶,和妳頸上那熠熠生輝的十架項墜,我笑答︰「當然!」感恩的淚水止不住串串滴落心湖,圈圈漣漪般地蕩漾開來⋯⋯。 曾經⋯⋯曾經有數不清的夜晚,守在暈黃的燈下,孤單地巴望妳回來﹔曾經累極依然撐著睡眼,一會兒寫一段禱詞貼在牆上,為那不知現在何處的愛女求平安﹔可是當晨光曦微,恍見一身影閃進門內,聽到的卻是妳莫名的光火︰「誰叫妳等我!」 我不由自己對妳的關心,卻常惹來妳的惱怒異常﹔平日本不善辯的我,情急之下更顯囁嚅。大概只有「愛是凡事包容,凡事相信,凡事盼望,凡事忍耐,愛是永不止息」,才能詮釋一名身心俱疲的母親當時的情境! 我欲哭無淚,只有呼求上帝的憐憫和救助,因我堅信祂曾說︰「你心裡所願的,我已經賜給你﹔你嘴唇所求的,我未嘗不應允。」從此我握這確據,甘願以熱火烘焙妳的冰山,讓硬石扎我這軟泥。相信祂必感 妳心,深盼妳回轉,重拾信心。我堅忍等待妳自己情願,與永遠向妳張臂的家,重新契合。 從小帶妳長大的爸爸病逝,使妳哀慟逾恆,心中這堵高牆的倒下,令妳深體生命的脆弱與短暫,死亡的殘酷和實際,唯僅當逝者有永恆的生命時,才是活著的人最大的安慰,因為盼望與所愛的,還有機會再聚於天庭。 曙光在望 妳開始驚覺到,惟一的母親也會離世!當妳留意到新寡母親的憔悴與悽苦,見她常孤寂地捲曲在冷衾深處,暗自啜泣,妳心痛如絞。忽然間,妳長大成熟,變得堅強起來︰「媽,從今以後,我要代替爸爸保護妳!」 那時兄姐均已成家,妳才廿二歲,已開始承載過重的人生憂患,對家做出了極多的奉獻。那一夜,妳第一次主 鑽進被窩,與我枕臂共眠,兩人的生命由迷途而分道,卻因苦難而重新合流,母女關係經過漫長的黑夜,終於曙光在望。 七年來妳信守諾言,對我的愛顧令我無法盡述,但每次都叫我感 落淚,這遲來的幸福,滋味特別甘甜。我深深感激上帝真愛的澆灌,使我的家能開出如此美善的親情之花! 作者陳冰光定居北加州聖荷西,從事文字與廣播工作,育有二子二女,並有孫輩五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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