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父親的祝福系列之一

天生天養並不夠
中國有句話：「天生天養」。意思是說小孩生下來，只要給他吃，給他穿，他自己就會長大，不用太操心。
　　那麼通常持家、管吃穿的是誰呢？多是母親。所以父親在外負責賺錢，提供衣食住行的生活費，哪怕一年到頭不在家都沒關係，他仍是位好爸爸。
　　但是養孩子真有這麼容易麼？吃得飽，有得穿就夠了麼？過去，我們對心理學不了解，不知道什麼在影響一個生命品格的形成。現在我們知道除了天生氣質，還有後天環境。不只是物質條件，還有教養培育。而且教養還不只指作父親的督促孩子功課，幫助孩子日後有一技之長，還必須有生命其他方面的供應和影響。
　　但這方面，也不能說華人父親完全沒有做到。外子便提到小時候，每到暑假結束，開學前一天，父親就會把他及兄姊四人找去好好打一頓，名為「收心」，準備開學。「打」，好像成為華人管教的主流方式。「不打不成器」，「棒頭出孝子」等，成為我們華人傳統的管教經典。
　　然而，許多父親並不清楚自己在兒女心理的影響為何。在一次教記憶書寫的寫作課程裡，我出題：「童年中哪裡讓你覺得最危險？」學生居然寫是「父親膀臂的範圍內」。也有學生提到是「家中客廳」，父親施家法的地方。怎麼會這樣？是出於傳統愛的管教？還是恨鐵不成鋼的出氣？在孩子眼光中要如何分辨？　
　有一點卻很確定，父親的「打」，擊碎了孩子對生命的安全感，成為記憶中最危險的時刻。「哥哥爸爸真偉大」，有時成為「哥哥爸爸真危險」。　
　也許有人會說：父親難為。　　也許如此。但有沒有不同的父親形象和管教方式，可供現代父親參考呢？廿一世紀所謂「新好男人」的形象，尚在成形中。我倒認為聖經舊約中有個父親，迦勒，提供了一個豐富的父親形象，一個為兒女祝福的父親形象。

迦勒的父親形象
　　迦勒是以色列人中的一名領袖。《聖經》約書亞記十五章中，提到他要嫁女兒押撒。當時女兒的婚嫁都是由父親安排，迦勒便安排女兒嫁給那時的英雄俄陀聶，因他身先士卒攻下了基列西弗城。　
　這門婚事算是門當戶對，迦勒是以色列人的家族領袖，俄陀聶後來也成為以色人中掛帥的著名士師。押撒是迦勒唯一的女兒，可以想見相當受寵。父親已給了她嫁妝，南地，但是塊乾燥的沙漠地，她還想要一塊田可以耕種。因為許多上帝帶領以色列人的故事，都和土地有關。土地代表著未來。上帝是透過土地來祝福祂子民一個未來。於是押撒過門的時候，一看到父親便跳下驢子。迦勒問她說：「妳要甚麼？」
她說：「求你賜福給我！」然後又說：「你既將我安置在南地，求你也給我水泉。」迦勒馬上答應，而且是加倍又慷慨地給了她「上泉加下泉」，這些便成為她一代傳一代的遺產。
　　故事中可看出迦勒這父親的獨特，在於他對女兒的婚姻安排和對女性的尊重。在那個時代，以色列人把女兒當財產對待，迦勒很可以藉女兒的婚姻安排，和鄰國聯盟擴張領土，或有任何增加家族利益的做法。但迦勒沒有，他只盡心為女兒找一位最合適的對象，還送給她一塊地作為嫁妝。
　　這已是反文化的做法了。更何況以色列人和華人很像，華人叫嫁出去的女兒「潑出去的水」。對押撒這潑出去的水，迦勒卻答應她婚後的請求，又再給女兒水泉的禮物。
　　水泉乍看是屬於物質條件，但在那時，卻是很重要的屬靈祝福。因為土地，是被視為上帝賜福的方式。所以迦勒送給女兒的是加倍的屬靈祝福。

為兒女祝福的父親
　　讀這故事最讓我感動的是，迦勒會主動地問女兒：「妳要甚麼？」父親的慈愛盡在其中。女兒也直截了當地回：「求你賜福給我！」，顯然這是一個無懼，在愛中敢於對父親祈福的親子關係。因此，管教兒女的手，若同時也是祝福兒女的手，沒有哪個兒女會無法分辨：父親的膀臂就是愛的膀臂，父親膀臂的範圍，就是愛的安全範圍。
　　今年開學前夕，外子告訴兩兒女，「來，讓我用禱告來為你們收心！」多美的方式！── 用禱告祝福送兒女走上生命的道路！願全天下父親，都成為祝福兒女的父親！

作者本名陳惠琬，本會特約同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