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母愛的力量」系列之二
在軟弱中剛強的母愛

█莫非

　　沒有人可以否定，母愛是一種力量。但四顧所處社會，卻似乎不見母愛發揮多大力量。有時候，反覺得母愛是如此脆弱，不堪一擊。為何會這樣？母愛到底有什麼內憂和外患？

內憂：母愛戶頭是赤字
　　有些女人自小未經歷母愛，愛的戶頭長期處在赤字。一旦長成，有了自己孩子，不但愛不出來，反而還會出手傷害。
　　1994年在美國南卡州，有位母親蘇珊．史密斯(Susan Smith)為了取悅男友，狠心地把兩幼兒連車沉入湖裡，活活淹死。2003年在南加州，也有一位華人媽媽為與在網路上結識的男友見面約會，而把兩個十歲以下的孩子棄於家中，達半月之久無人照顧。相信還有許多未上新聞，在愛裡無力而對孩子施虐的母親存在。
　　俗語說：「虎毒不食子。」若會傷害孩子，是因她們自小既未領略過愛的滋味，對自己孩子也就無從愛起。

外患1：女性與物質主義的衝擊
　　一提到女性主義，許多女人可能會想，我既不激進也不大膽，與我何干？但許多女人不自覺地，確實在受女性主義的影響。比如說：女性主義提倡男女平等，女人也可追求經濟自主，與男人同工同酬，相信大部分女人並不反對，也很鼓吹。
　　但若由女性主義衍生，到強調女人若沒有專業身份或成就，就等同於生存沒有價值，便全然抹殺女人在上帝創造裡的身分和價值了。好似女人職份中最重要的一項：母親，在世俗價值裡一文不值；有份職業，要比身為家庭婦女重要；生養孩子，對一個女人的生涯形同走下坡，而非走上坡。母愛面對社會潮流，變成拿不上檯面，且羞於啟齒。
　　但縱觀一下女性主義歷史，六○年代，女性主義提倡女人最好不要為母愛付代價。講究用個人權利與經濟條件來代替母職。很多呼籲「只要工作、不要孩子」的女人，其本身即是單身也沒生過孩子。
　　到了後現代，卻又發展為女人若只有工作，沒有婚姻也無孩子，便無法擁有完全的滿足感，也不能稱為是個「完全的女人」，只能算是個「假男人」。好似兩頭不著邊，女人若一味盲目追隨潮流，到頭來反而會走得不知所云。
　　不幸的是，這之間還有物質主義在作祟。物質主義自然強調追求物質，用賺錢來擁有。於是，母親都被吸引離家工作，家裡成為無人留守的空巢，幼小孩子被遺留巢裡自生自滅。
　　孩子的人格和價值觀無人引領塑造，其影響，不只及於個人家庭，還成為日後社會和國家的問題。家不穩定，社會自然跟著動盪。

外患2：世界混亂的威脅
　　　此外，面對現代世界的混亂，母親也愈來愈沒有安全感。
　　社會上暴力和犯罪案愈來愈多。美國中學校園吸毒、亂搞性關係等，都讓作母親的憂心。打開報紙或電視：綁架、撕票，搶劫、姦殺，高中生帶槍到學校濫射，有人在公園遊戲區放刀片等，都讓人覺得現代為母實在不易。
　　作母親在現時已不只是生養孩子，讓他吃得好、穿得暖而已，還要保護孩子的安全。而且不只是生命安全，尚包括保護孩子心靈不受污染，價值觀不被扭曲，不交壞朋友，不隨波逐流，對同儕不好價值觀要有說「不(NO)！」的能力。
　　然而，許多媒體和電視卻在和母親唱反調，不斷播出充滿性暗示的訊息與圖像，又引誘孩子購買。電視和網路，也在與母親競爭孩子的注意力和在他們心中的權威感。
　　加上現代家庭價值觀低落，外遇到處肆虐、婚姻破裂率高。母親或者成為單親，或者先生因工作定居他地，而成為沒有另一半在家的「假性單親」��..如此種種，唉，母愛如何能不無力？

為母則大，也是為母則小
　　沒有錯，母愛是一種力量。是上帝賜給女人的最大禮物，也是女人可以給出去的最大禮物。母親可以同時是孩子的安慰者、鼓勵者、建議者與塑造者。母愛，確實可以讓女人偉大。
　　但女人也因為母愛，而心中滿是傷口。孩子的痛，就是母親的痛。孩子的挫折，就是母親的挫折。再加上面對這失序錯亂的世界，女人因母愛而感到極端地渺小。
　　但為了孩子，女人在渺小中要站成巨大。面對文化中的女性主義和物質主義，要堅拒對抗。不要讓孩子成為女人行有餘力，才拉上一把的小包袱，孩子應得到我們最大的注意力與最好的體力付出。
　　另一方面，面對女人個人的軟弱與有限，女人也可運用各類講座、書籍或支持團體資源，努力地學習克服。甚至進入基督教信仰裡來經歷耶穌無條件的愛，在愛的戶頭裡存入款項，以儲備愛的能力。
　　除此之外，孩子生命裡仍有許多母親掩護不了的暗角，便只有放在禱告裡。
　　也可說女人不但要學習作有愛、有智慧的母親，也要作長期用禱告為孩子守望的母親。女人唯有在軟弱中靠禱告，才能活出堅韌的母愛。讓作母親的如何能不謙卑？

作者為本會特約講師，知名作家，一兒一女的母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