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愛家庭雜誌 第63期 (2012年2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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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一世情
  是佳音,更是良機
加上更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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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笑抵萬金
  正當職業?
真愛你我他
  2021/一萬一千


        當我們回想起生命中某些時刻,往往並不在於那時刻本身,而在於隨後發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 譬如婚禮,或大學的第一天,或高中畢業,或總算獲得博士學位的那時刻。這種時刻因著所表徵的意義而美麗無比,但歸根結柢,也只是表徵而已。不過是珍藏的記憶、一張紙、幾張照片罷了,不會更多,也不會更少。畢竟,婚禮上許諾的永久不變之愛,若沒有後來那些信守諾言的年日,根本毫無意義;就像領取了博士學位,僅僅表明這個學生有能力在他/她選擇的專業上做得更多而已。

我的「成年禮」
        當然,年方十五的我,尚未有機會體會這許多的重要時刻。不過,我還是十分榮幸地經歷過一次—成年禮。

        無論是音樂、小說,還是電視,輪番轟炸給孩子們的觀念就是:一旦進入青春期,就該獨自擔當一切,而且肯定有叛逆和爭鬥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實,青春期的確可能是波濤洶湧、騷動不安的,但也並不是非得充滿淚水、苦痛和忿怒。我自己在青春初期,由於沒有體驗到一直期待會出現的滿懷的叛逆情緒,其實是滿了困惑的。我特別喜歡讀書,我發現自己的經歷跟我所鍾愛的小說主人翁差異甚大,簡直不可思議。

        我當時才十二歲,當然很不成熟,很自然地就得出結論,認為這肯定有問題。我不但沒有因此而感恩,反倒開始質疑並抗拒父母為我設定的各種界限和規則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後,就在我十三歲生日那天,我被「綁架」了。當然啦,對於即將發生的擄人事件,還是有預警的,因此我事先就準備好了行裝,待教會活動一結束,媽咪就匆匆忙忙把我拖到車裡,將我拐走了。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但我根本沒有遭到陰森地牢的囚禁,也沒有被逼著吃發霉的食物,而是享受了為期兩天的短假,要做什麼完全由我說了算—只是有個條件:在品嘗成年人享有的自由之際,同時還要感受成年人擔當的責任。

        在這兩天時間裡,媽咪和我無所不談,從未來可能的職業、到性的純潔、到與神的關係。我們找到我當下所處的生活方位並策劃我未來的發展方向—總結過去,分析現況,規劃未來。

        我原以為 要這樣隨意地談論約會、婚姻和性的純潔,即使不可怕,至少也是很尷尬的。但出乎意外的是,由於媽咪待我猶如對待青春少女,無形中解除了不少壓力,同時又保持了我們談話的嚴肅性。

        實際上,若是把我完全當作成年人對待,這次經歷絕對不會成功;同樣的,假如把我看作小孩對待,這次經歷也註定會失敗。因為我既不是成人,也不是小孩,而且我也不再允許別人這麼待我了。

        長大,就是負起責任之後的一段時間,我逐漸意識到,我爸媽一點也沒有想要阻撓我「長大」,而是歡迎我走向成長之路,並且願意伸出援手,幫助我走過這條路。

        這種認知使我免於像一般的青少年那樣,總有怨言,覺得父母待他們像小孩,卻期待他們行為像成人。這種困境因著父母這方也抱怨自己家裡的青少年,行為太像小孩,卻期待別人待他們如成人而更加惡化。由此看來,成年禮這個儀式,象徵的是開始走向成熟的道路,而不是抵達成熟的目的地,因而讓少年人和父母雙方在「改變」中都能找到平衡點。

        因為每個家庭的情況都不完全一樣,須改變的情況也就有所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 以我為例,「獲得有更多獨自在家的自由」是一大改變。

        之前,讓我獨自在家一直被認為無論如何都要避免的;但現在我得到特別權利,這已成為一個可行的選擇。不過,有權利,就有更多的責任。

        媽咪會吩咐我在她外出的時候洗一桶衣服或在某個時間關掉爐子。這樣過了一段日子,爸媽認為我夠負責,便讓我陪弟弟妹妹一起在家;媽咪還給我分派任務:提醒妹妹疊好自己的衣服,監督弟弟練習鋼琴等等。

        有的時候,我因疲倦或忙碌或純粹是疏忽,而沒有完成交待給我的任務時,父母從不因此而取消我的特權,那樣很不明智,因為我現在已經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權利。開始嚐到獨立自主的甜頭以後,要讓我回到孩童的待遇,就好比要我插翅飛翔一般,是絕對辦不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 爸媽的處理方法是,不再讓我躲在父母的保護傘下,而是讓我像成年人一樣面對後果—忘了洗衣服嗎?那麼下次的工作量就加大了。不記得關爐子麼?晚餐就會推遲開始,而且之後還有裝著燒糊食物的討厭鍋子需要清理。

放手又扶持
        雖然爸爸媽媽不會完全護著我,讓我躲避經受自己錯誤行為帶來的自然後果;他們也知道,若不提供幫助,讓我完全自己面對,會是有害的。

        我需要知道他們仍然在我身邊關心我,萬一我摔得太急太猛的時候,可以伸手拉我一把。第一次我埋頭在做自己的事而忘了把衣服收拾歸位時,媽咪耐心地提醒我說有客人要來,而不是故意保持沉默,讓我陷入尷尬。

        我們當然不是完美的人—恰恰相反。我覺得成年人的責任太累贅,因此我經常試著想退縮回以前孩童的樣子,儘管仍然不情願放棄任何青少年的特權。而另一方面,我父母也十分費勁地必須牢記:我很快要進入成年,現在只要與我有關的行動計畫就必須提前知會與我,一旦疏忽通報就會讓我很不高興。

        不過,在十次的衝突中,有九次都是被化解了的。爸媽清楚地將他們定位在幫助者的角色,引導我走向成熟的道路,將溝通和信任設立為我們家的常態。

        因為父母讓我循序漸進地體驗成年人的各種特權和責任,我不會過早盼望成年,也沒有想永遠依賴父母這個慾念—這兩種情感都是很不健康的。

青春不叛逆
        兩年時間已經過去了。當我看到妹妹經歷她專有的「成年禮」時,我終於領悟到,自己擁有的是何等蒙福的經歷。我不再相信人們刻畫的青春期「叛逆性」是一種不可避免的宿命,但也不會因此就有了上當受騙的感覺。

        大眾傳媒把青春期描述成為是擺脫父母、學習完全獨立的一個階段;但我卻發現,在長大成人這個方面,父母往往是最好的嚮導。

        畢竟,他們是過來人。

網上延伸閱讀

因為語文隔閡,在海外要以中文讀到青少年的第一手所思所感,機會微乎其微。衷心感謝Echo的坦誠分享和邱利華女士的用心翻譯,眾多家有青少年的家長均大感知己知彼。請進入本會網站「真愛雜誌」專區,在第57、61及62期中均可享讀她的佳作。
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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