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愛家庭雜誌 第66期 (2012年8月)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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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雅子: 是否還記得,在日本洗溫泉的時候,我們在池子裏拍水花玩,看誰能把水花拍濺得更高;而被那正在「泡湯」的老女人大聲喝斥的有趣時光?我們常數點那些虛構出來的朋友;因為,在那俗豔又喧嘩的廣場上,如果只有我們兩個玩在一起,實在有點寂寥! 記得這些嗎?記得我倆肩併肩坐在一起彈鋼琴的日子嗎?還是,連我,都已經被妳遺忘了? 2002年的夏天,是個異常酷熱的盛暑,離開紐約甘迺迪機場之前,我的上衣都還溼黏在背上。當妳母親從日本當地的機場接到我時,兩個剛滿九歲的女孩,一見面就又叫又跳地抱在一起。我把空中小姐送給我的一副紙牌轉送給妳。一路上,我們像兩個大白癡一樣,不停地嘻哈露齒而笑。進入妳家,妳的小妹耍賴發脾氣,想要妳手上那副紙牌,身為姊姊的妳,毫無選擇餘地地把我送妳的禮物給了小妹,我們的笑聲才終於止住了。 我們共度了那個難忘的假期。一起逛街、做暑假作業;只需一個晚上,妳就幫我解決那一堆數學題目時,我也同時搞定了妳的英語小冊子。然而,妳那討厭的小妹,總在我倆玩得開心時來搗亂。我知道妳很愛她,但是妳也很氣妳爸媽那麼寵她。 就因為這樣,在那個慶祝節日的夏天午後,妳沒有告訴妳爸媽,抓起我的手就往家門外直跑,我什麼也沒問,只跟著妳跑。我知道,妳只是為了讓他們嘗嘗擔心的滋味! 妳絕對想不到,那天,當我意外地在那條炎熱的街道上走失以後,在我身上曾發生過一件什麼樣的事?!我徬徨無助地邊哭邊喊著妳的名字,但我的聲音,旋即沉入茫茫人海和放煙火的震耳噪音裏。 一個迷路的小女孩,在那種場合裏,未曾引起任何的關注,除了那個看起來仁慈友善的中年男子,用他的破英語對我說,他聽到我在叫妳的名字,並且告訴我,他知道妳在哪裡。他牽著我的手,帶我離開了那個吵嚷不休、煙塵滿佈,但在當時卻應該是個還算安全的場所。 我想,那時我一定是被嚇壞了,竟然忘記不應該輕易地相信陌生人。然而,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,已經太遲了。我試著要逃離他時,他用力打了我兩個耳光。不知道為什麼,他把我從街上拽進隱密的小巷時,我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。之後,他把我的褲子脫下來,用手觸碰我⋯⋯。 接著,透過兩邊狹窄的建築物頂端,我看到天空上有銀色的長春花伸出頭來;我聽到,那男人說,我是如此可愛,就像個小洋娃娃。這話,至今,只要身邊人們用它誇讚我時,仍會讓我立即噁心反胃!之後,我就感到,自己的身體和心靈,都在做著瀕死前的掙扎。 但,妳知道,我還算幸運的!他完事之後,只把我從地上拉起來,用我的內褲把我擦乾淨,幫我穿好衣服,命令我走開去。回到節日廣場的那條路,對我而言,彷彿是一條永無止盡的路途。每走一步,就感到撕裂的痛楚,好像有條隱形的裂縫,自我的肚臍一直往下延伸⋯⋯。 他留給我一個破碎的世界,和直到今日仍常發出的惡夢中的哭喊。但,至少我還活著,他並沒有無情地殺害我。 同樣強大的運氣把我帶回妳身邊,我找到了妳的父親和妹妹,你們全都鬆了口氣。記得妳父親當場大罵妳一頓,妳氣得不願看任何人一眼,包括我在內。回到妳家,我說很累,想洗個澡。鎖上浴室的門,我失聲痛哭,將那條沾滿血跡的內褲,丟入垃圾桶的最底層,從此,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。 我從來沒有勇氣對妳提起這件事,直到現在⋯⋯當然對妳的父母更不會提起。但現在,我真的很想跟妳的母親說抱歉;發生事情之後的好幾個夜裏,我被惡夢驚醒啜泣,她進房間來安慰我的時候,我還打了她一拳。其實,我真的不願意那樣對她!而,說我恨那個夏天在妳家逗留,也並非出於我的本意! 記得,我們在機場告別的那天,也是最後一次見着妳的日子。我們不再擁抱,也不再咯咯不停地笑。但,我送給妳的那副紙牌卻在那裏;妳把它退還給我,說妳不能再要那副牌,說妳已從妹妹那兒把牌偷回來了,要我自己保存⋯⋯。難道,我會不清楚妳的為人嗎?妳絕不是要藉此傷害我的心;妳一向都是這麼誠懇、溫柔的人,而且,妳也絕不該是那個承當我怒氣和傷害的終結者! 然而,妳那小小的一個舉動,帶給我心靈的創痛,卻比那個男人帶給我身體的疼痛更深好幾百倍! 雅子,我愛妳。每當有人問我:誰是妳最要好的朋友時,我立刻就會想到妳。雖然我不期望妳也和我一樣有著相同的想法,但,畢竟,十年了,也該算是一段漫長的歲月了! 下定決心寫這封信,是為了謝謝妳曾經給過我一份溫暖的友誼。過往對妳造成的傷害,我真的很抱歉!但願有朝一日,我們能重新拾回往日歡笑,再次成為最知心的好友! 妳真心致歉的好友 敬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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