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愛家庭雜誌 第112期 (2020年04月)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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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,咱們上街去! 「媽咪,這個禮拜五我們學校想罷課的學生都可以罷課喔,去城裡集會抗議政府對全球氣候變化做得不夠。」 「有多少人會去?」 「大部分會去!」 「大家對氣候變化這麼關切啊?」 「哪裡啦,其實就是放假玩一天啊!抗議只用一個小時,他們已經約好了之後在城裡吃館子、逛商店。」 結果抗議那天,此一北美大城市的交通尖峰時段,全城大堵車,讓許多上班的人都遲到了。在城裡看到一群群舉著塑膠飲料杯、提著購物袋的中學生閒逛。 青少年對公共事務的熱忱和智識相稱嗎?全球化的世界越來越複雜,未成熟的青少年參與公共事務,是有利於他們走出自我中心、關心天下事,還是成了成人操控製造出的新票倉?或淪為被成人用來做公關的廉價工具? 百多年前,許多民主制國家享有投票權的最低年齡是25歲,這個下限一路降到 18歲,現在有些國家還想降到16歲。但反對者質疑16歲是否有能力為重大議題負責任地投票。2016年 6月英國公投決定脫歐,很多選民投票後才去網上搜索「脫歐」、甚至「歐盟」是甚麼意思。成人對社會公共事務尚且如此無知,青少年能夠參與國家社會的重大決定嗎? 如何做出負責任的決定? 青少年往往比成年人更有強烈的正義感,特別具有行動力,他們的優勢在當今資訊社會尤其突出;同時,他們閱歷未深,看問題易形成表面和片面的結論,尤其在複雜事務上極易被人左右和利用。 「那些積極抗議全球氣候變化的同學,生活中其實很不環保。可是為保護地球做出努力,也是對的呀!」孩子雖然對同學一窩蜂跑去城裡,藉抗議之名遊玩一天嗤之以鼻,但不太明白其中的癥結。 「因為媒體和政府已經成功使你們相信『全球氣候變化已造成嚴重危機』,這種宣傳背後有很大的政治利益,尤其許多能源公司和媒體集團因此有鉅利可圖。當妳聽人宣傳甚麼時,首先需要搞清楚他們的背景和動機。」 我鼓勵孩子自己去研究一下。她到網上逛了逛,不消半小時,就找到許多報導說這場運動被操縱的成分很大,使用了61%假數據,分析方法根本經不起推敲,實際上許多世界級的科學家認為這種操縱宣傳是在給科學抹黑。 當瑞典網紅氣候明星桑伯格(Greta Thunberg)在聯合國大會發言的同一天,500位知名科學家聯名簽署一封公開信給聯合國,指責造勢者使用的分析模型非常不成熟,聲明全球氣候並未進入緊急狀態,各國政府不應斥資數以萬億的資金,在沒有科學依據的結論上。而這些推動全球氣候緊急狀態的造勢行動,已對許多國家經濟體造成嚴重傷害,結果最貧困的人群成了這場運動最大的受害者,而對環境最不負責的國家,卻沒受到國際公約的相應制裁。 「這樣不顧後果地造假,真讓人生氣!」 「所以,搞清楚複雜議題的全貌並沒那麼難喔,只要妳願意去研究。」我給孩子一個讚。 「為甚麼那麼多人不知道這些不同意見呢?」 「因為他們未經思考就盲目相信了媒體塞給他們的東西,以後也只相信符合這套信念的資訊呀!光看表面文章的話,就會以為只要支持減少碳排放就是為全人類負責的做法。其實你們做研究的能力不輸成年人,如果帶著問題去獨立思考、研究,認真用自己的價值觀衡量,就會發現公開宣傳背後的目的。」 「嗯,我修過『明辨性思維課』,套在這個實例上,果真活學活用。要不是剛才自己做了研究,哪裡會知道這些漣漪效應啊!」 我行動,因我在乎! 適逢2019年加拿大聯邦大選,我對幾個重要選舉議題特別在乎,就作了助選團隊的義工,希望我支持的候選人能被選上,為民服務。 孩子起初驚訝我有膽量跳出舒適區。她知道我很不善於跟陌生人講話,更別說要向陌生人宣傳甚麼。可是為了利用每天天黑前最佳時段逐家拜訪鄰居,我常常沒吃晚飯就跑出門,用最費力的辦法,靠雙腳走訪社區裡的每一戶人家。一個月走了好幾趟馬拉松的距離,風雨無阻,與上千家鄰居說上了話,向他們介紹被主流封殺,卻最符合加拿大傳統價值觀的候選政黨。 每天回到家,孩子自然會問起:「今天又有甚麼奇遇啊?」 「今天有幸當了一回『納粹』!我敲開一戶人家,男主人一見我手中小冊子上政黨的名字,馬上奚落我:『哦,我知道你們,都是納粹!』我愣了一下,沒覺得怕,只覺好笑:這男子的成見之大,連我這麼文文弱弱的女生都要扣上納粹頭銜? 於是我很溫和地跟他說:『這正是我走家串戶的原因。我覺得咱們的國家現在變得無法面對、容納不同意見。你要是願意了解一下我介紹的政黨,等咱們聊完了,你再決定要不要給我戴『納粹』的帽子,好嗎?』男主人一下子笑了,大概覺得我不像納粹那麼可怕吧。他聽我講著,後來開始點 頭 , 最 後 說 :『這個政黨有點道理。』」 『哇,妳這個突破有點大啊!當時妳真的不怕嗎?」 「原本以為會怕,但當我真的站在人家門前時,用誠摯的態度說出自己預備得很充分的真材實料,並且讓對方感覺到我們有共同的利益和訴求,就不怕了。像這種難堪的場面碰到過好幾次,但我發現大部分鄰居喜歡這種上門的對話,因為他們對主流很失望。有一次談完,那家主人說:『妳是惟一為了選舉上門跟我深談的,謝謝你們這麼在乎我的想法!』」 後來我還在家中辦了兩次社區民眾與聯邦議員候選人的見面會,也邀請了幾位青少年來。這些青少年有機會跟候選人零距離對話,非常興奮,他們還提出很好的問題,與候選人交流的過程使他們切身體驗到:這就是參與! 更重要的問題 看來家長身體力行、讓孩子耳濡目染,最能幫助孩子成長了。後來孩子的高中也搞了一次模擬聯邦大選,孩子發現整天聽我講選戰各方的立場、矛盾、光明和不光明的種種手段,潛移默化地已經懂了很多,於是同學紛紛來請教怎麼投票。 孩子跟同學說:「那要看你在選舉中最在乎甚麼了!對於外界的宣傳,要自己想想:你被屏蔽了甚麼?有無偏頗?有沒有道理?」本來同學以為只要把票丟進票箱就好了,這下都自己跑到網上去查資訊了,認真對待自己手中一票:我到底該支持甚麼?在支持甚麼? 通過這次共同參與公共事務的經歷後,我和孩子經常有機會一起「先天下之憂而憂」:為甚麼幫助貧窮的人,更重要的是「給他們『魚竿』而不是直接給他們『魚』」?如何看待少數服從多數的投票機制?政府該多管些事情,還是放手少管?政府負債和個人負債一樣不好嗎? 比起爭論最低投票年齡該設為幾歲,社會更需要做的,難道不是幫助青少年在觀察、思考、判斷世事的能力上成長? 而家長若想正確引導青少年,是否當先省察:我們自己懂得獨立思考、判斷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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